李九成一直是地方安监系统的“明星”。在安全监察的体制创新方面,河南省安监局一直是安监系统各地方局中的榜样,颇为国家安监总局看重。不过,这个“明星”到底还是栽了。2009年12月16日,商丘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李九成涉嫌受贿一案。根据目前查实的案情,李九成被指控涉嫌受贿超过2000万元(《法治周末》6月2日)。
这个故事太老套了,同样的官煤勾结,同样的官员入干股,同样的权力与金钱的利益输送,“老套”得让人提不起兴趣来。不过,“廉洁的故事都一样,腐败的故事各有各的不同”,李九成腐败故事与众不同的倒不在于他“讲义气”———通常贪官都“讲义气”的,而是他的长达9年的“双料局长”的身份。他的履历显示:2000年,河南省煤矿安全监察局从河南煤炭厅单列出来,李九成出任局长;2002年,河南省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成立,李九成兼任局长;同时,他还是河南省人民政府安全生产委员会副主任兼办公室主任。从他2000年担任河南省煤矿安全监察局局长算起至2009年因腐败而落马,他出任“双料局长”长达9年,如果不是这次落马,这“双料”还不知要干到猴年马月。
煤矿安全管理、安全生产监督管理,都是一个高风险的行业,从目前披露的事实来看,凡是有矿难的地方往往就有官商勾结,而一个矿主的倒下,背后往往是一连串的官员。这些年来,有关煤矿安全管理、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官员落马的报道并不在少数。因此,在对煤矿安全生产进行监管的同时,对于这些安全生产的监管部门的权力本身就应当进行监管,这不仅仅包括建章立制,制约“一把手”的权力,也包括对“一把手”的定期交流与轮岗,实践证明,官员长居一位,腐败几率呈几何级上升。而李九成这个“双料局长”居然一干就是9年,这不就将他往“火炕”里推吗?9年的“双料局长”,在煤矿安全生产管理领域,不出事才怪呢?而现有的情形恰恰也表明,李九成搞腐败最凶,获利最多的时候,恰恰是他担任“双料局长”的9年间,也是在他成为安监系统的“明星”在国家安监局进行表演的时候。
李九成倒下了不足惜,因为,阿克顿勋爵早就说过———“权力导致腐败,绝对的权力绝对导致腐败”。何况,他绝对权力行使长达9年。但我们还有更紧要的问题要追问:李九成为什么长达9年于“双料局长”位上岿然不动,难道他真的有特殊才能?让上至国家安监局下到河南省政府,都认为这“双料局长”非他莫属,其他人都不能胜任?
李九成已经因为腐败受审,我只能“居心叵测”地猜测,是不是某些人同样与李九成有“利益输送”,同样视李九成9年连任的事实于不顾,视干部交流、回避的制度于不顾,私底下做了龌龊之事。要不,那些管乌纱帽的人真得被“明星官员”李九成那些“做秀”的花样迷住了,而忘记了人性的弱点,忘记了再好的官员也不能让他长时间呆在一个岗位,如果是这样,那更为可怕。因为,任何时候,对于任何官员都不能假设他的人性是善的,因而在制度上对他有所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