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莆田系医疗的欢喜冤家百度又摊上大事儿了。不仅贪婪,吃相还一贯的难看。如果说医疗健康关键词竞价是万恶之源,那么售卖疾病相关贴吧运营权,助纣为虐,更加令人发指。
针对百度的声讨和分析一浪高过一浪,其行为极不检点的莆田系老友也被重新拎了出来。让我们将视线转向2000公里外的福建,看看那里的生意人是如何征服了全中国走向全世界,并请欣赏莆系医疗大佬在老家东庄的建筑风格。
福建老板自贴标签
我有一位福建好友,名叫阿胖,是个做建材生意的家族企业老板。我向他感慨,无论踏足世界哪个角落,都有福建生意人的身影,遂称赞:“福建人真是东方犹太人!”阿胖说:“不敢当,唯利是图罢了。”
他很在意区分以下几个名词:生意人、商人、企业家、领导者。简单来说,生意人简单趋利;商人懂得经营;企业家赋予组织生命;领导者建造企业公民。我问他如何评价自己,他说:“正向企业家迈进。”
阿胖向我大致介绍福建人的生意分配。这可是他自己给自己贴标签啊,福建亲朋莫怪罪。
阿胖所在的漳州,连同泉州和厦门,又被称为“闽南金三角”,讲闽南语,其中客家人讲客家话。在闽南人眼中,任何不讲闽南话的都被称为“北仔”。闽南的典型精神是“爱拼才会赢”,初期做瓷砖、石材生意的很多。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闽南金三角开始进行加工制造,主要做服装和鞋,全村一条龙式生产。这里插播一句,北京很多原住民大妈一直对福建人存有偏见。三十年过去了,当初购买福建劣质鞋的惨痛教训仍历历在目。
积累了一定资本后,闽南生意开始转向食品加工,注重实业和产品,往品牌发展。
“我们不怎么把福州放在眼里。“阿胖告诉我,他眼中的福州虽是省会,但三面环山,封闭小气。福州系主要指福清、长乐、连江。全福建数福州人最喜欢偷渡。他们的生意经简称“提篮子”,没有什么名牌,就是倒买倒卖。喜欢资金抱团,集中炒一个东西。比如,几乎全国所有的网吧、KTV、钢材厂,都被福州生意人垄断。可能表面看不出来,但背后实际控制人多半是福州的。
当我们在提莆田系医疗的时候,其实特指莆田东庄,莆田人的生意是多种多样的。莆田过去简称为“厢”,俗话说得好:“无厢不成商。”莆田人做生意的特色是,干什么都喜欢扎堆儿,一大片一大片地搞。比如,在莆田范围来看,仙游搞红木、涵江做农贸、忠门搞木材、东庄搞医疗、北高搞黄金。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北京,几乎所有的竹编笼都出自莆田北高人之手,之后慢慢积累资产,盘活资产,最终成为了中国黄金交易霸主。
东庄别墅赏析
不去莆田不算见识过大别墅。
莆田最早的别墅群起源于莆田北岸地区大忠门一带(忠门、东埔、山亭、月塘),是湄洲湾畔的豪华风景。忠门富豪靠木材发家,豪宅多为中欧风格混搭,壕气最重,其开创的红砖绿瓦加罗马门柱和楼顶半阁楼的搭配,开创了一代画风,引莆田众土豪纷纷模仿。
莆田北高是全国打金发源地。除了浓厚的壕气,北高别墅的特点十分鲜明:大量使用石头。北高靠山,盛产矿石,而且石材可以抵抗当地的盐碱侵蚀。
莆田大型别墅群还坐落在银饰之乡东峤,红木老大仙游等地。
我曾路过忠门和仙游,并曾亲身探访莆田医疗之乡东庄。在东庄,一户人家住的是北京一个小区的规模。
如今的东庄已经没有什么田地,田间地头尽是设计上中西结合、动辄十几层的高楼别墅。“现在种地是为了活动活动身体,吃自己种的比较健康”,也曾承包过皮肤科室的陈老板说。“莆田过去太穷了,我们穷怕了。莆田的地不好,种不出什么。”陈老板是阿胖介绍的朋友,在别墅中和我喝着功夫茶闲聊:“我们的生活和过去天壤之别。”
陈老板对我说:“在我们这儿盖六层别墅很正常,你们北京人觉得挺吓人,我们觉得很正常,多高的都有。”
果然,在东庄,一户人家盖十几层大高楼的比比皆是,而且内部都装有电梯。有的人家甚至有自己的别墅群,内设儿童娱乐设施、花园和泳池。
陈老板自豪地介绍,东庄找媳妇聘礼100万起,为全国最高。“在北京上海谈恋爱给她一套房子、一辆好车也就可以了。我们除了房子、车,还得给一百多万。给五六百万的也不新鲜。”
至于医疗二代们的生活,陈先生说:“现在二代们都在大城市了,他们不怎么吃苦了。想做什么生意,家里很轻松投入个百八十万起步。”这里的很多老板都承认,东庄人爱攀比。“你盖五层楼,我要盖六层,他盖十几层,越盖越大。”
不过,不是所有人家都有那么多的地,于是只能买地盖别墅。陈老板向我计算盖一个普通的六层别墅的造价:别墅一层按300平米算,一平米土建造价在1000多,六层的话要180万,算上装修总共500万。一亩地少则一百万,多则几百万,别墅前后还要有空间,盖个别墅买地也得几百万。
东庄密布的别墅虽然豪华,却多是空的。陈老板打趣地说,别看别墅里有24个厕所,16个厨房,可只住着一个老太太。有的人家楼上几层住了个贼或乞丐,住了一年都不知道。
但一到春节这里可大不一样。“你看这些空荡荡的小路,春节你根本进不来,停满了豪车。”莆田人的风俗是,过年一定回家。阿胖的公司承接给东庄老板的别墅进行瓷砖保护,每年春节前后最忙,豪宅一年的瓷砖保养费要价不菲。阿胖亲眼见过,莆田老板做飞机回来,车则是从全国各地拉回来的,就比谁的车更好。春节过后,再把车拉回去。“豪车都是全国各地牌照的。如果你过年没有一辆豪车开回来是很没有面子的。”陈老板说。
陈老板曾是承包公立医院皮肤科起家。提到过去原始的资本积累也并不避讳。“皮肤病不用怎么投资,治不好也治不死。擦擦抹抹洗洗,就可以糊弄人。”陈老板当年自学了一个月,身披白大褂,就开始在医院治病救人了。
但他又说:“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需要转型。”
一户人家住的是一个小区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