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狗光荣
曾几何时非常羡慕富人怀中的那只狗,吃着鱼肉美味,睡着舒适卧室,享着医疗保险,受着“高等教育” ; 而自己,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深感耻辱,吃着开水泡馍,睡着京城地铺,忍着病痛折磨,负着弃学上访。如果我可以做一只富人的狗,甘愿现在痛快的死去,不要骂我丧失穷人志气,我做狗是为了温饱和生存,富人做狗却是为了搜刮民膏;我做狗只作一只捍卫中华民族利益的狗,富人做洋狗却是为了把国企、银行拱手送于洋主;我作狗对贫民百姓百利无害,富人作狗对广大人民百害无利。从这个意义上讲,我做狗要比那些欺压农民百姓的富人作狗光荣一点,高尚一些。
勤劳不一定致富
农民很勤劳却不能致富,农民创造了财富却不能拥有财富,农民没有污染坏境,却享受“污染”,农民没有开矿办厂,却频繁死于山西矿难,农民不懂高科技,却享受 “三鹿奶粉”,好不容易农民被减免农税,化肥却暴涨,物价狂飙,种地连年亏本,搁置和荒芜了田地去打工,老板却不给工资;乡下的放牛娃不再牧童骑黄牛了,而是去煤厂和窑厂做苦力,不幸的是来了个山西黑砖窑和东莞童工。山西煤老板很懒却能致富(建立在千千万万苦力血汗和生命之上)村书记官如芝麻贪财却几百万(建立在国家救济,移民,扶贫拨款之上)经济汉奸很“爱国”却一掷千金(为了构建伟大的和谐社会和避免“敏感字”我无语,沉默)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有一种富叫做黑手,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管它猫是黑的白的,能捉老鼠的就是好猫。)
我甘愿作狗的原因
我的家乡位于一个令我深恶痛绝的穷山沟(山西省临县兔坂镇柴家岔村),讨厌它不是因为那里穷,而是那里到处是土皇帝、贪官污吏。我家世代为农,以土地为生,父母没有文化,却是世界上最勤劳的农民,父母留给子孙的唯一财产和经济来源就是一个小流域。他们一生的精力和血汗全部花在了治理一条荒沟上。当初村书记出卖那荒草丛生,巨石凌空的破沟时嘲讽父亲傻瓜,可是当良田百亩的时候,书记眼红冒火了,组织村委会强行收回。农民没有了土地如何生存,我家6口人陷入了饿肚子的艰苦时代。父母除了种地什么特长也没有,兄弟姐妹要上学花钱,看着别人吃白馒是种嫉妒。
俗话说民告官难于上青天,父亲拿着小流域的合法证明手续(包括地契,县政府税契,说明清单,国家小流域证等等)向临县人民法院起诉村委会。村书记何等人也(乃我镇巨富高卫平,山西各级政府机关都是亲戚,可怜我家亲戚不是乞丐就是打工仔)人家根本不把法院放在眼里,审判长左右为难,一面是铁证如山的合法手续证明,一面是强大无比的权势和金钱诱惑。经过很长时期的痛苦思考,审判长判决土地归我家所有,至于村委造成的赔偿意思意思。天真的父亲,可怜的父亲总是相信判决书,可是那只是一纸空文,十年以来土地继续被村委会侵占,赔偿分文没有,执行厅来了和镇政府酒肉饱餐,还要和父亲讨执行费,加油费,先后数次执行却没有法律效益。所以我讨厌家人是农民,法律是不保护农民利益和财产的,如果我父亲是煤老板或者某个富翁,这就是中国第一大冤案,媒体争相报道,各级执法机关蜂拥而至,可悲,我们只是一个农民。掏空穷人家财的官司虽胜犹败。
其实这才是农民悲剧的刚刚开始。 伟大的村委会和当地政府为了和谐我家先后进行了“三步曲”式剥夺家人所有权利。
第一曲:剥夺家人户籍权利。我家是从陕西省佳县迁移到山西省临县的外来户。村书记高卫平和镇政府首先注销了我一家人的户口,使其成为黑户,然后村委会以我家不是柴家岔村的公民为理由,禁止家人走村里的路,禁止饮村里的水,禁止用村里的电。外来人不能享有柴家岔村的一切能源。正如书记大人所说:“你已经不是我县里的人,连村里都不能踏进,如何种你的土地?判决书没有判决你是我临县人。”没有了户口,当然没有身份证,我和妹妹也不能参加高考,只能转学到老家佳县读书(好心的老家乡亲收留了我和妹妹,可以落户)。然而父母仍然不是中国合法公民,不是美国人,也不是英国人,更不是德国人,他们只是两个农民,两个不被法律承认的下等农民。
第二曲:剥夺家人上北京的权利。经过无数次的挫败和打击后,父亲终于肯承认自己是个下等的农民了,自己的权利和利益根本无法和对方平等,现在父亲除了胡主席谁也不相信。所以那个可怜的农民背着干粮和开水突破路上官员层层拦截和围堵去北京访问。山西官员大惊,一声令下,派大量人员把父亲从北京请到临县劳教所,先饿其肌肤,劳其体力(没有降大任于他)后洗其脑袋,洗其思想,最后虐待其皮肉释放回家。村书记高卫平更威猛,纠集其弟等六人无故将那可怜农民K成重伤,锁在村委会办公室,拒绝医治,禁止家人探访。当时家中只有老母,不知所措,镇党委书记劝导母亲签字答应永远不去北京。派出所不给立案也罢了,还威胁吓唬一个50多岁的老妇,实在有失自己的威信。在亲戚的帮助下,父亲被送往佳县医院,连续饥渴5、6天的农民已经失去直觉。庞大的医药费对我家来说是天文数字,四处筹集,借款,才保住家父性命。
然,家里穷的现代人不敢相信。让书记和官员恐慌的是那个不识时务的农民不怕死,更加激起了他去北京的愿望。2008年7月28日,镇党委书记阎福平和一帮公安开着警车没车牌号,穿着警服没警号,将去北京的父亲半路拦截再次请进看守所(位于山西临县城庄野外郊区,该单位没有任何单位名称,只有铁门,铁窗,高墙四合院)这次没有挨打,进行了类似清政府时代不平等条约的谈判。要求父亲将小流域低价卖给当地政府,父亲达道:“土地和国家领土、主权一样寸土不卖。”谈判告终,整日接受官员洗脑,限制人身自由8天后,无罪释放,没有拘留收据,没有劳教收条,官员美其名曰:“思想教育”。
2008年9月16日,兔坂镇政府以处理案件为诱饵诱骗父亲去政府办公室,一进门被书记阎福平,镇长李卫平,副镇长张xx,不认识的人等总共十几个人按到在地,一顿暴K,然后抬上车,送到临县城庄那个监狱。昨日父亲来电,挨打是小事、关键是勉强凑足去北京路费和生活费的600元钱不见了,不知道是挨打的时候拉扯掉,还是被他们偷走?我听后整整哭了一个晚上,为所有可怜的农民而哭,在生命关头父亲首先关心的是去北京的那600元钱。在父亲看来,没有了钱,自己就去不了北京,父亲的思想单纯,简单,可悲,刺我心痛。
至于官员违法与否我不想评论,因为在这个和谐的社会不适合提那些字眼,否则就是“敏感字”,剥夺说话权利。
第三曲:彻底击溃家人精神。村书记大人高卫平恩赐给家人的最大礼物不是清贫如洗,而是我全家子孙12口人都不同程度的患上了,忧郁症,痴呆症,精神崩溃症,性格古怪症。父母除了疾病缠身外,精神折磨成为他们晚年最好的大礼。想想自己,前年还是一个大学生,今年却沦为一个上访的难民。别人说我白痴,应该继续上学,我无语,父母大病在身无钱医治,我岂能炸他们血汗钱读书?况且大学期间,我每天要打小时工,卖海报维持生活,根本无法安心学习。请问中国哪所大学可以给一个没有任何家财抵押的农民儿子放助学贷款。至于一年1500元的贫困生补助都充当学费了(穷学生可以缓交学费,毕业不能交齐,无毕业证,每年开学3天我都想当范跑跑,学校催款急,口袋羞涩,精神崩溃)2007年,在父母多次被官员惨K的打击下,我终于患精神病了,休学一年之久,我好开心,患精神病可以无忧无虑,不为学费,不为官司而整日身心憔悴;整日睡病床是一种多么美好的享受。
2008年3月,当我弃学上京,继承家父精神的时候,我泪如雨下,(尽管我知道男人应该流血不流泪)我知道自己一旦踏出这一步就永远无法回头,我的心情很复杂,因为我和所有同学一样曾经对大学充满了梦想。现在村书记的目的达到了,当我家世代文盲,世代农民,世代穷苦,世代上北京的时候,就是村书记大人一生最开心的时候,不过我的子孙没有机会走我的道路,像我这样一个没有技能,没有毕业证的所谓的大学生连工作都找不到,更别提娶妻生子。
在此,我向天下勤劳勇敢的农民道歉,请你们原谅我用这个标题,我为了所谓的和谐,说了很多违背心愿的话和反语。普天之下,我最爱的,最尊重的,最崇拜的就是伟大的农民,我一生最有意义的事件就是坐在角落里回忆农民跟着毛主席南征北战,流血献身。。。。。。
提按:本文全部为笔者亲身经历记载,愿意为每一句话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