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调查 山西境内近百名儿童频发怪病

王克勤：好多孩子接种了疫苗之后，然后发生死亡或者致残的这种事情
家长亲诉 孩子发病前均接种过疫苗

王明亮（王小儿父亲）：一吐的时候 小孩两个眼睛就往上翻 那嘴 手就抖得厉害了

易文龙（易世华父亲）：他说你孩子如果没有病毒感染源 就是疫苗引起的
深入求证 揭开山西疫苗事件的真相

子墨：有证据或者有证人能够显示这些疫苗曾经在高温下曝光吗

子墨：2010年3月17日，一条名为《近百儿童疑注射问题疫苗致残 山西疫苗乱象调查》的新闻在网络上广为转载，文章称，自2006年以来，山西境内陆续出现儿童得怪病死亡或致残的案例，他们中最大的10几岁，最小的只有几个月，这些孩子唯一的共同之处是发病前一段时期注射过疫苗。那么，他们的死亡是否真的和疫苗有关？山西境内的疫苗又是否存在问题呢？

解说：在《中国经济时报》刊登山西疫苗报道的第二天，山西省卫生厅公开表示，这篇报道“基本不实”，称大部分涉案患儿致残与疫苗接种没有因果关系，而山西并不存在大批量问题疫苗。

    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们第一时间采访了中国经济时报记者王克勤。

    子墨：在您的山西疫苗乱项调查见报之后，山西卫生厅第一时间也作出了反映，说你的报道基本不实您怎么回应？

    王克勤：我觉得是对我个人的羞辱，我是一个职业记者，一个职业记者，一个专业记者，最高的荣誉就是你所报道的每一个字，每一个事实，都是真实准确，
子墨：您最早是怎么在山西发现了这些患儿，而这些患儿在这之前都打了疫苗？
这个去年也就是2009年的8月份，我接到了来自山西的一个同行，新闻同行的一个电话，他说老大哥，我们山西出现了一个怪现象，好多孩子接种了疫苗之后，然后发生死亡或者致残的这种事情，情况比较严重，有好些孩子

    子墨：您的调查是怎么展开的？

    王克勤：然后呢，从9月11号开始，我就第一次到达山西太原，约见了部分这个质疑疫苗质量，引发孩子疾病和死亡的一些家庭和家长。

解说：3月18日，中国经济时报发出声明，对于“基本不实”的说法做出回应，表示“愿对报道涉及的全部事实承担法律责任。”

    为了求证王克勤报道中所提的情况，我们也随即赶往山西进行调查。在这里，我们首先见到了王小儿的父亲王明亮，他今年31岁，是山西省柳林县一个普通农民。2007年11月，王明亮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王小儿。

王明亮：挺健康的，当时我孩小孩生下来七斤多，3600克，一生下来医院给打了两针疫苗。死规定，打了一个乙肝疫苗，打了一个卡介苗。

    回家之后那是两个月多一点，两个月多一点的时候又到了打乙肝疫苗的时候，我老婆就给打疫苗，给接种疫苗的大夫打电话，催了好几次，后来1月2号那天，08年1月2号那天，接种疫苗的去了，去了以后给小孩接种了一支疫苗，当时收了我16块钱，

解说：一周之后，王小儿出现嘴唇发抖症状一个月之后，王小儿的症状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恶化了。

王明亮：抖得后来到2月8号那天晚上就是正月初三的晚上，吃完奶之后一下吐了，一吐之后小孩两个眼睛往上翻，那手就抖得厉害了，那就不是跟以前一样小小的一点点抖，

嘴唇就抖得厉害，脸就像大人麻皮一样，外面跳得就那样，

解说：家人随即把孩子送往吕梁市人民医院抢救，医院三次开出病危通知书，所幸将王小儿抢救回来。出院时，医院诊断为：吸入性肺炎伴中毒性脑病。但经过多天救治，孩子的病却没办法根除，仍然呼吸困难，控制不了抽搐。王明亮一家又带着孩子来到北京，经过多方求医，他们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北京香山医院。

王明亮：因为小孩太小，那中药那不收不能住院，我只能买了个摄像机，一天摄了五六次，就是小孩那个病状，他那个动态，抽搐他癫痫抽搐那个动态，一天摄上五六次一个礼拜，说是一个礼拜，路上就两天，实际上在家里能够待上五天。

解说：这就是王明亮拍下来的画面，按照医生的要求，王明亮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救治自己的孩子：用摄像机记录下王小儿每次发病时的状态，再把画面送到北京给主治医生观察，医生每个星期根据新的情况调整药方。每次孩子发病时，必须拍摄五分钟以上。每当这个时候，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在痛苦中煎熬。
    就这样，他每周往返于北京和山西之间，持续了四个多月。

王明亮：整个就是七个月小孩就是纯粹就是鼻子，就没有嘴上吃过一口，就是嘴上抽，抽得他嘴吃不进去，

解说：2008年８月15日，看到孩子病情恶化，王明亮与妻子一起抱着孩子来到北京香山医院。9个月大的王小儿在这里走完了生命最后一程。

王明亮：我自己领着小孩，最后没办法，最后放到那个植物园，实在没办法，
根本你的小孩就带不回来。没办法我写了个纸条放了500块钱，看看有没有好心人能把小孩埋葬了，咱是个外地人，哪也找不见，真是不行，实在是没办法。

解说：七个月的时间，为了给孩子看病，王明亮一共花费了20多万，几乎是家里所有的积蓄。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的是，王明亮的妻子生完王小儿之后就做了绝育手术，他们已经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王明亮：坚持了七个月，从发病到埋的时候坚持了七个月，从生下来到埋葬九个多月，真没了。这七个多月，我就是每天不是医院就在家里每天照顾，我就没有脱过衣服睡过觉。

嘉宾：家庭我现在就不能提了，一提我家庭更伤心了，我老婆现在就不能提这个事，因为她自己做了节育手术，一提这事，马上就晕过去了，马上就晕过去了，就躺那，还得人救。

解说：在王克勤的报道中，与王小儿一样，经历过“接种疫苗，抽搐、发烧等，救治，诊断不明，死亡”的孩子还有三人，有74户家庭的孩子“因病致残或因病受重大影响”。

强强（化名）家长：住院的时候 住院的时候 身体各方面 语言都还行 回到家的时候 晚上睡觉有抽搐的感觉 最后白天也有了去年吧 最近去年 去年抽了两回 医生看了以后说他是癫痫 现在他智力低下 情绪 跟小朋友们玩不到一块儿

莉莉（化名）家长：上学比较吃力 说话有点儿不清楚 有点儿嘴歪 那个嘴抽 抽嘴 脖子 脖子也有那个啥 然后那个头 表面看不出来 但是能摸到她的脑袋 能感觉到抽 抽得间隔比较大 手就是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就觉得写字很吃力 很艰难

   他们的发病和疫苗到底有无关系，疫苗本身又是否存在问题呢？

解说：从2009年下半年开始，王克勤从山西最北部的天镇县到最南边的运城，纵横奔走，面对面采访了36个家庭，一共获得了78个不明原因发病者的详细资料。

子墨：你所见到的患儿家长他们向您反映自己的孩子都出现了哪些症状？

    王克勤：说是接种疫苗之后几天或者当天或者两三天之后，发现发烧、抽搐、或者就是身上起各种癫痫、或者叫红斑、黑斑，或者就出现还有其它的各种一些症状，主要集中以上这样几种症状，有的人可能十几个小时就离开这个人世，有的家庭为了这个孩子可能几个月乃至数年花巨额的医疗费来求救、救治，可能最后能把孩子的命救了，但是救着的孩子是残疾的孩子或者是傻孩子。

    子墨：这些孩子在出生或者在他们打了疫苗之前，是不是完全健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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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克勤：我没有办法对他的过去的历史做一个详尽的核实，根据他们的家长有些我可以做一些询问，到他的邻居去询问，他们称这个孩子出生时和打疫苗之前孩子非常健康。

    子墨：出现这些症状的孩子年龄大概都在是多少？

    王克勤：年龄最大的有十多岁，最小的就是几个月。

解说：易文龙的女儿今年16岁，2006年12月在学校接种了流脑A+C疫苗，两天后，女儿出现了思维不清、晕倒等症状。

易文龙：我女儿在注射疫苗以前身体健康，学习也好，她当年自己以优异的成绩考上新华中学的，而且我们祖上三代都没有遗传的病，我老婆他们那边也没有遗传的病，就是在学校注射疫苗以后12月8号，2006年12月8号在讲台上注射疫苗以后，回到家就出现了不良反映，当时转到儿童医院那时候就病挺严重了，两个人都按不住，因为我女儿体质也特别好，她11岁体重就跟我差不多了，个子也挺高的，我背她，按她都按不住了，她就是跟发疯了那种。

解说：易文龙带着女儿辗转省内外多家医院就诊，最终在北京一家医院被确诊为急性播散性脑脊髓炎。

易文龙：医生他私下给我这么说，因为他医生一般没有这个权利，但是他说你这个急性播散性脑积水炎就另一种名就叫疫苗接种后引发的病，再有一种就是病毒感染，就有两种可能，他说你孩子没有病毒感染就是疫苗引起的。

    记者：有没有其它的可能？

    易文龙：没有，就这两种可能，这个目前在网上也可以查到。
   
解说：易文龙当即怀疑是疫苗出了问题，他向当地卫生部门提出了接种疫苗异常反应与事故鉴定申请。一年之后他拿到了山西省卫生厅出具的鉴定结果，结论为:与接种疫苗无因果关系，属偶合病例。

易文龙：但是山西省卫生厅一拖就拖了一年，它不给我做鉴定，后来在那个人民监督网的压力下它没办法才给我做鉴定，但是做鉴定我们也不知道，后来才知道，做鉴定应该我们自己，这些专家不应该是他们指派，应该是我们在数据库里抽取专家，但是七个专家都是他们指派的。

解说：对于这样一个结果，易文龙显然是不满意的。随后，他和另外一个相似的患者家庭共同起诉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但法院都不予立案。

   现在，易文龙的女儿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不过她的智力已经受到严重影响，目前仍在读初中。

易文龙：以前我女儿她经常表演一些，在学校表演一些节目，她现在都不参加了，而且她体形也改变了，特别胖，吃那个激素，因为激素过多，现在体形特别胖，在学校那小孩有时候特别小那小孩就叫她什么，她那个心理上也叫她什么大胖猪，她个子也高，人也大，现在好像心理上有心理疾病，

解说：易文龙在网上搜集各种信息的过程中，认识了更多和他有着类似经历的家庭，他们逐渐把焦点集中在了疫苗上，此时网上已经出现了关于“问题疫苗”的举报。

王克勤：诸如这些，这些都是实物，疫苗

解说：这些是王克勤在山西境内采访时搜集到的疫苗，他认为这些疫苗都有过不同程度的高温曝光，导致疫苗发生问题。

    子墨：这些疫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问题？

    王克勤：这些孩子接种的疫苗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是专业人士，我无从回答，但是就在这些孩子接种疫苗的这样发生以上各种情况的，就是异常情况，乃至致死和致残的这期间，山西的疫苗管理出现了问题，也即2006年到2007乃至2008，山西出现了高温疫苗。按照疫苗管理条例和疫苗生产规范有一个基本的规定，疫苗是必须是避光，冷藏的一种生物制品。因为条例有明确规定，疫苗必须冷链储存，冷链运输，一旦脱离冷链系统立即销毁。遗憾的是2006年到2007年期间，山西有大量的疫苗给高温暴光。

    子墨：有证据或者有证人，能够显示这些疫苗曾经在高温下暴光吗？

    王克勤：对这个的调查我是，此次调查中最艰难的调查，

解说：在《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中，第六十四条明确规定，疾病预防控制机构、接种单位、疫苗生产企业、疫苗批发企业未在规定的冷藏条件下储存、运输疫苗的，由药品监督管理部门责令改正，给予警告，对所储存、运输的疫苗予以销毁；

   那么，山西是否存在高温疫苗呢？在王克勤的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一个关键人物出现了。陈涛安，原山西省疾控中心信息科科长，从2007年起，他就开始持续举报“高温疫苗”。

   在山西我们也见到了他本人。2005年年底，陈涛安偶然发现工作单位发生了大的人事变动。
  
陈涛安：（他们说）就是我们省疾控中心的生物制品配送中心，不是我们的单位的人去管理了，是哪去管理呢，是卫生部派来一个卫生部的企业在管理它，然后我就问我们单位的同事，为什么要由卫生部派来一个企业管理我们这个科室呢，我们单位的同事给我讲，这个栗主任在大会上也讲了，由于省疾控中心没有疫苗的经营许可证，所以说没有经营资质，卫生部就派来这样一个公司来接管我们的配送中心，

解说：这是2005年年底山西省疾控中心的一次会议纪要，原疾控中心主任栗文元在会上宣布，由北京华卫时代医药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接管山西省二类疫苗的市场经营。

   从这以后，陈涛安发现，山西境内销售的二类疫苗的外包装上，多了一个小小的标签。

陈涛安：我们山西这个标签是全国独创的一个标签，它标签，小小的标签它分为两个部分，它上半部分是国家公益标志CDC，疾病控制机构，公益标志，下半部分是华卫公司的标志，华卫公司标志和公益标志合成一体，搞成了一个山西疾控专用标签，

解说：根据陈涛安的调查，这个标签并不是在疫苗出厂前贴上去的，而是从山西省疾控中心分发前才贴上的。

陈涛安：是咱们单位新盖的大楼还没有交付使用，在大楼里头有大量的人那里贴标签，我就专门去那进行了考察，确实是发现有很多陌生的面孔，不认识的人在那里给疫苗贴标签，北院有冷库，南苑有大楼，这些贴标签者从北院把疫苗抱过来，抱到南院，把疫苗从盒子里头拿出来，摆在地下，一个一个的摆在地下，要晾一段时间才能够进行贴标签，为什么呢，疫苗刚从冷库里面拿出来的它是很冷的，它进入大楼里头，楼道里头以后，它温度是高的，马上疫苗盒上要长水珠，长水珠他就要晾，把这个水柱晾了干了以后，这时候把标签一个一个的贴上去，

解说：根据美国疾控中心2003年公布的疫苗保存温度指南，除减毒活疫苗和水痘疫苗应冷冻保存且应避免反复冻融外，绝大多数疫苗应保存在2～8℃，温度过高或过低都会使其效力不可逆地降低。

陈涛安：我发现的时间是在07年的4月份发现的，但是我问了一下我们的同事，说这个疫苗，这个标签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的同事说我是6月份看见的，有的同事说我是7月份看见的，有的同事说我是5月份看见的，看见的最早的一个同事是06年的3月份看见的

王克勤：因为整天要作业。山西省疾控中心的一个物业科的一个干部给我讲，这是当时给的原话陈述，说是大夏天大家都穿着大裤衩，他们都在那里贴标签，

解说：另外，陈涛安和王克勤都在调查中发现，贴标签的人也都是临时雇来的。

陈涛安：他贴标签的人不是我们省疾控中心的职工也不是华卫公司的员工，他是临时工、钟点工、宾馆服务员来做这个事情，为什么说是宾馆服务员呢，就是我们单位有两个老太太，是我们单位的宾馆的聘来的临时干活的老太太，这两个老太太也参加贴标签，这两个老太太我认识，所以就加上宾馆服务员了，其他的人的话就是临时工、钟点工，采取贴标签的是计件工资制，贴一个一分钱到二分钱这样子来进行计算

解说：那么，在有可能失效的风险之下，华卫公司为什么要花费人力物力为疫苗贴上标签呢？这个小小的标签是怎么改变了山西的疫苗市场呢？

解说：在《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中规定，疫苗分为两类。第一类疫苗，是指政府免费向公民提供，公民应当依照政府的规定受种的疫苗；第二类疫苗，是指由公民自费并且自愿受种的其他疫苗。华卫公司正是凭借这个“山西疾控专用”标签，垄断了山西境内的二类疫苗市场。

子墨：通常在经济学里面大家都知道垄断会产生高价，那么我们也想了解说由华卫公司售出的这些疫苗，它的价格和同类的疫苗在中国其它地区销售的价格同等的吗？

    王克勤：在山西境内有一个华卫公司垄断期间，有一家运城的一个疫苗经营企业，它订购了一匹疫苗，它的疫苗价格16块钱，同样品种的疫苗16块钱还卖不出去，华卫公司28元的疫苗却供不应求，断货，

陈涛安：生产企业说我们没有给华卫公司贴标签，我们的疫苗要供应进入山西省，我必须给华卫公司返利他才给我贴标签，否则我的产品就进入不到山西，
要把产品流入山西，由田总经理贴上标签，我们公司必须给田总经理10%到20%的返利，

解说：陈涛安提到的田总经理是华卫公司的法人代表田建国，除了总经理，在他的名片上还有一系列与卫生部相联系的头衔。那么，田建国是什么人？这家打着卫生部旗号华卫公司又是一家什么样的企业呢？

 子墨：华卫之前也强调过，而且山西省卫生厅也曾经表示过，华卫是家卫生部的企业，那它到底是家什么样的企业？

    王克勤：首先呢这个公司是一个私人公司，这个北京市工商局的注册资料里有一页上是这样明文写的，北京华卫时代公司为三人合伙的私人企业，法人代表田建国。

解说：通过调查，王克勤找到华卫公司在北京工商局注册的信息，注册资本50万，注册时间为2003年12月31日。但是，在2005年7月26日，北京市工商局对华卫公司做出了这样一份行政处罚决定书，当事人在开业登记时委托待办公司采取垫资方式办理了公司登记，领取执照后待办公司将垫资款50万元全额提走，当事人未按规定补足出资。当事人的上属行为属于虚报注册资本行为。

王克勤：我看到这段文字我就出然发现，压根它就一分钱没出找了一个待办公司，注册了这样一个空壳公司，并且最后给工商局发现了，给它施以罚款。就在北京市的工商部门对它进行行政处罚的这些日子里，它正在跟山西省疾控中心及山西省卫生系统拍拖，也既2005年底它一个空壳的皮包公司一个私人公司，接管了有关全陕西3500万人生命安全保障的疫苗管理配送权。

子墨：在这背后有任何的利益关系吗，为什么山西省卫生厅或者疾控中心愿意与这样一家企业来合作？

    王克勤：这个我不得而知，我无法调查，调查不出来。

解说：在各方媒体努力联系山西省疾控中心的负责人采访时，却得到这样的回答，原中心主任栗文元提前退休，出国旅游未归。

    另外，根据华卫公司的注册信息，媒体也尝试过寻找田建国，但随后发现早在2007年底，华卫公司已整体撤离山西，田建国其人则从未在媒体中露面。
解说：3月22日下午，山西省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了山西疫苗事件目前的核实情况，称山西省目前对疫苗监管是严格的，疫苗质量是有保障的。另外，华卫公司确实没有经过严格的招投标程序进入山西市场，而关于山西疾控中心原主任栗文元的调查也在进行之中。对于患儿家长，卫生部已组织专家组进入山西调查。

强强（化名）家长：今天早上 昨天下午（3月21日）山西省信访局打电话 要今天（3月22日）过去 今天早上我们过去 过去信访局 它就代表山西省省政府和我们见面 见了面就说 他说把材料都留下口头叙述 他们记下 他们递给省政府 省政府成立专案组 他说等个一两天 省政府做出回应
    
另一方面，举报人陈涛安却收到不明来历的恐吓信息，威胁他“如果你执意要闹，我们老板花钱砍你一条腿是很容易的”。

子墨：这些致残或致死的孩子，是否由于问题疫苗引起，还有待权威部门和专家的鉴定，除此之外，山西疫苗事件仍有几个关键问题有待解答，华卫公司的总经理田建国为何直到现在没有现身公众视线？山西疾控中心主任栗文元提前“退休”是否就可以保持沉默？受害家长们提起的公诉又为何迟迟不被法院受理？这种种谜题如今都不应该仅仅由媒体和受害家庭去苦苦寻找答案，政府部门有责任还公众一个真相，给受害家庭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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