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山西记者说,“封口费”见怪不怪”。他们私底下“羡慕”假记者。
山西某晚报一个记者因考核时处于末位被淘汰,去某某导报干了3个多月,便买了一辆标致307汽车。而在该晚报干了10来年的记者都买不起车。山西某日报一位搞舆论监督的资深记者退休后感言,假如来生从事新闻职业,再也不搞舆论监督,得不偿失。自己退休后除了几柜子的资料外,还深怕遭遇他人报复,而那些神通广大的“记者”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据当地媒体有关人士分析,一些主流媒体的真记者,管的部门太多,大家工作战战兢兢,深怕踩“红线”、触“地雷”,基本放弃了社会舆论监督的使命。例如山西某晚报不让记者接触资源性企业的负面报道,除非经过编委会的同意。
“真猫”都不抓老鼠了,“假猫”就填补了这个社会角色。何况随着资源走俏,巨大的利润空间让“黑口子”在产煤区屡炸不绝。这为假记者牟取不法利益提供了市场。
假记者群体由个别媒体最初的广告、发行、通联人员扩散到无业游民。“他们有的人一年不写稿,不拉广告,就要媒体一张工作证。”一位知情者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现在假记者都鸟枪换炮了,以前没有发稿平台,他们无非是向安监部门举报,与真记者出行,提供吃住行,“狐假虎威”或者网上发发帖子。
现在,这个群体发展到自建网站,煤矿不给钱就往网上贴。与一些知名网络媒体关系深厚的假记者则拿着矿主的钱帮其删除与封锁论坛的负面报道,建立QQ群分享经验与战绩。
“假记者经常联系我们,希望去壮大声势,但不希望发稿”。山西某报记者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大家心知肚明,我们不能捅穿这层‘窗户纸’,惟有洁身自好。同时单位有明文规定,严禁记者组团采访,逮住一个开除一个。一般人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丢掉‘饭碗’”。
令这名记者不解的是,有些假记者在媒体混几年后都能名正言顺地拿到“署证”(新闻出版总署记者证),而新闻单位一些刚大学毕业入职不到一年的真记者却拿不到记者证。还有人假冒某媒体记者,证件上的名字、编号是真,但照片是假,若是打电话去某单位查询,还确有其人,确实让人难以辨识。本报太原10月26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