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疫苗事件涉案高官山西省卫生厅副厅长李书凯

图：中国著名学者北京大学法学院贺卫方教授与举报人陈涛安合影

图：中国卫生部首席法律顾问中国政法大学卓小勤教授与陈涛安合影

图：中国著名学者北京外国语学院展江教授与陈涛安合影

图：中国问题学研究会会长、北京理工大学教授胡星斗与陈涛安合影

中国著名学者杨支柱教授与陈涛安合影

记者：你是山西疫苗问题的举报人，社会各界很关注，人民群众很关心，能介绍一下你的个人情况吗？

陈涛安：我是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干部，中共党员，已有31年党龄，省劳动模范，副主任技师。1987年从部队转业到山西省卫生防疫站，这个单位现已改制成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当年考上了首都医科大学生物工程系，学习医用软件专业，90年毕业，回到原单位，主要从事卫生信息管理、开发、统计、分析和疫情报告管理等工作，1997年～2005年担任信息中心主任。

记者：你对疫苗预防接种工作熟悉吗？

陈涛安：《全国计划免疫监测信息系统》就是我的一项开发成果，卫生部下发文件全国统一使用，这项成果使全国疫苗预防接种工作，走向了信息化，真正把疫苗预防接种资料，变成了计算机数据信息，在提高全国卫生防病公共服务质量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所以我非常清楚，疫苗预防接种工作的流程、制度和管理。

记者：2005年以后，你从事什么工作？

陈涛安：我在2005年7月碰到了一件怪事。单位一把栗文元手严肃地通知我，经过组织研究决定，你要离开本职岗位，调到后勤物业管理科从事杂务工作，具体的工作任务是长期休息，工资、奖金一点不会少。

我向栗主任提出了疑问：我有什么工作失误？

栗主任说：你的工作很突出，没有什么失误，调你去那里是中心党委的决定，不是我个人的意见，作为一名党员要相信组织，党叫干啥就干啥，我就是党叫我休息了一年半后，当了卫生厅应急办主任、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委任了我这么多职务。

所以我就按照组织研究决定，离开本职岗位休息了。

记者：完全回家休息了？

陈涛安：没有休息。省里的软件公司非常关心我休息了，他们向我开出了一个月5、6千的很多，8、9千的也有，还有上万元的聘用价格，均被我谢绝了。我不愿放弃卫生信息职业，正想作一个利用信息手段控制医院患者感染的课题，现在有时间了，很快我就沉静在这一课题的研究、设计和开发中。

记者：有没有感觉到让你休息的不妥之处？

陈涛安：一年半的时间，我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医院感染信息管理软件系统》的开发工作中，一点也不知栗文元的所作所为。直至2006年底，软件系统开发成功，山西省人民医院使用获得良好效果之后，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向栗文元汇报，一年半来的工作成绩之事，告诉他医院感染信息管理是空白，搞好这个工作对卫生防病事业很重要（后来这个软件系统在2007年8月通过了省科委的技术鉴定，评为填补省内空白、具国内领先水平）。

当我提出希望回到原岗位工作时，栗主任立即打断说，你休息是组织的决定，没有安排你回来。我问，什么时候能回来。栗说，3～5年以后吧。

我对栗产生了高度质疑，这个领导处理问题为什么这样奇怪？对此不得不进行了解。

记者：你什么时间发现山西疫苗问题的？

陈涛安：同事们告诉我中心许多变化，惟有北京华卫公司经营生物制品配送中心之事，引起我的好奇。

国家药监局的文件明确指出，根据《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传染病防治法》以及疾控机构的性质和作用，疾控机构供应、分发二类疫苗无需领取《药品经营许可证》。我中心的配送中心供应、分发二类疫苗是职能，怎么能交给公司经营？

国家要求医疗卫生机构营利性与非营利性分开，我中心竟然出现了公司经营公共卫生机构。

我感觉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鲜活的疫苗腐败大案。

记者：你什么时间发现山西疫苗高温暴露的？

陈涛安：2007年4月下旬，我调查山西疫苗问题过程中，路过看见了宾馆服务员、钟点工、社会游民等人，在我单位刚建成未交工的大楼楼道里展开人海会战，往各类二类疫苗最小包装盒上粘贴“山西疾控专用”标签。如果我在单位食堂吃饭的话会更早发现，楼道是到食堂吃饭那里是必经之路，单位职工对此只是敢怒不敢言。

记者：你对此没有提出异议吗？

陈涛安： 2007年5月25日，我向检察院、纪检委举报了栗文元，举报材料很快转回了卫生厅纪检组，压在那里根本没有人不理会，他们继续在楼道里贴标签，疫苗堆放、散乱在楼道里，30℃的高温，少则停放4～5小时，多则数十小时，管理十分混乱，那些人是社会游民不懂疫苗知识，疫苗在他们手里如同摆弄一个火柴盒，这样的疫苗质量必定异常，威胁接种者的生命。

记者：依据你的证据，山西标签高温疫苗是什么时间大面积给老百姓接种的？
2006年4月6日，山西省卫生厅下发了晋卫疾控【2006】13号文件附件《山西省2006年麻腮风联合疫苗免疫接种活动实施方案》中写到：“全省统一接种时间为：春季2006年4月15日～4月30日；秋季10月10日～12月31日。”

“为保证预防接种的安全有效，全省要统一使用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逐级配发的标有“山西CDC专用”字样的疫苗。”

2006年5月22日，山西省卫生厅下发了晋卫疾控【2006】21号文件附件《山西省2006年流脑多糖疫苗预防接种工作实施方案》中写到：“疫苗由省疾控中心统一订购，逐级分发，严禁任何单位和个人从非正规渠道购苗接种，一旦发现严肃查处。”

“为保证免疫接种的安全有效，全省要统一使用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逐级配送的标有‘山西专用’字样的疫苗。”

乙脑疫苗是“2006年5月8日～15日各市县组织培训，5月20日～6月10日开展免疫接种。”

可见山西标签高温疫苗至少是2006年4月开始大面积给老百姓接种的。

记者：山西省2006年8月乙脑流行时，是不是使用了标签高温疫苗？

陈涛安：2006年5月22日，山西省卫生厅下发了晋卫疾控【2006】21号文件附件《山西省2006年乙脑疫苗预防接种工作实施方案》也写到：“疫苗由省疾控中心统一订购，逐级分发，严禁任何单位和个人从非正规渠道购苗接种，一旦发现严肃查处。”

“为保证免疫接种的安全有效，全省要统一使用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逐级配送的标有‘山西专用’字样的疫苗。”

2006年8月11日，卫生厅下发了晋卫疾控【2006】26号文件《关于加强流行性乙型脑炎防控工作的紧急通知》，要求各地 “积极开展应急接种，预防接种是最有效的控制疫情措施，各地严格按照《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和《山西省儿童计划免疫条例》的要求，有计划的开展乙脑疫苗应急接种工作，特别是针对高危人群和儿童、学生的应急接种工作。各地要做好做实本次应急接种工作，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免疫屏障。”

可见利用全省集中使用了标签高温疫苗。

记者：谈谈你对这次应急接种的专业看法？

陈涛安：具备基本业务知识的防病工作者都知道，乙脑疫苗的最佳接种期是流行季节前1个月，每年3-5月份接种较合适，8月中旬已过了乙脑疫苗的接种时期，不宜应急接种乙脑疫苗，灭蚊防蚊是预防乙脑流行的有效措施，应发动群众可清除房前屋后的积水，喷洒消毒杀虫药物，消除蚊虫孳生地，并利用蚊帐和驱蚊剂等防蚊。

记者：这次应急接种会产生什么样的社会效果？

陈涛安：这是一次反季节接种乙脑疫苗的社会运动，山西的实际情况是，8月11日下发文件，全省9、10、11都在应急接种乙脑疫苗，乙脑是由蚊子传播，接种后1个月产生抗体，那时蚊子已经没有了，老百姓白花钱接种了高温标签疫苗，对于蚊子叮咬后隐性感染乙脑病毒的人，接种后会增加发病的可能性。

当时，媒体特写零星散发的乙脑病例，大力宣传预防接种是最有效的措施。致使老百姓一涌而上，争抢接种乙脑疫苗，并一度形成了社会恐慌，由此带来的社会经济损失难以估计。

记者：这次应急接种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陈涛安：这次应急接种，运城地区消费乙脑疫苗200～300万人份，全省消费乙脑疫苗达500～600万人份以上。当时，乙脑疫苗的厂家采购价格为9元/人份，在山西的消费价格为28元/人份，山西省老百姓的消费总额在1.5亿左右，北京华卫公司使用省疾控中心职能垄断批发疫苗，一人份可赚6元钱，可获3000万元利润。

但是，乙脑疫苗在春季采购的是9元/人份，但到了秋季生产厂家要销毁即将失效的疫苗，所以，9、10月采购乙脑疫苗不可能是春季的价格，就是几毛钱一人份，如此计算，北京华卫公司可获8000万元利润。

记者：这个北京华卫公司是什么来历？

2007年3月，我在北京市工商局调查过，全名是：北京华卫时代医药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注册资金50万元，有三个股东，法人田建国占股份80%，黄彦红占股份10%，余莉占股份10%，是一个私营公司与卫生部没有关系。

记者：是谁在山西宣传这个假卫生部企业的？

自2005年10月以来，省卫生厅、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领导，在大会、小会、文件上以及指导基层工作中，大肆宣扬北京华卫公司是卫生部部属企业，是卫生部专门搞疫苗的公司。

北京华卫公司法人代表田建国，拿着一面是卫生部北京华卫时代医药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总经理，一面是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生物制品配送中心主任的名片到处散发，是一副卫生部派来的派头。

2005年12月12日，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会议纪要上，记载了栗文元的讲话，“最后确定了卫生部部属企业北京华卫时代医药生物技术有限公司。该公司一直经营生物制品，并对山西市场比较了解。单位设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生物制品配送中心，由该公司进行二类疫苗的市场经营，每年交中心380万元，每季度交一次，另交50万元风险抵押金。”

2007年9月10日，人民监督网主编朱瑞峰以公民的身份采访了李书凯副厅长，取得了完整的录音，李书凯副厅长说，“北京华卫时代医药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是卫生部的专门从事疫苗配送的公司，华北内蒙都是他们做的，不是社会上乱七八糟的公司。”

记者：你向是否向卫生部报告有人假冒卫生部企业的？

2007年9月5日，我给卫生部陈竺部长特快专递了《关于卫生部部属疫苗批发企业垄断地方疫苗市场的质询书》，质询了以下7点：

1、北京华卫时代医药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是否是卫生部部属公司？

2、卫生部部属疫苗批发企业是否可以使用各地国有冷链设施进行公司经营？

3、卫生部部属疫苗批发企业是否可以承租疾病预防控制机构的生物制品配送中心进行疫苗供应和管理？

4、卫生部部属疫苗批发企业的银行帐户是否可以收入疫苗国有债权并出据公司发票？

5、卫生部部属疫苗批发企业是否有权在疫苗包装盒上张贴专供标签？

6、卫生部北京华卫时代医药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每年交山西疾控中心380万元的科室出租费是：专项资金？财政拨款？还是提高疫苗价格造成山西人民经济损失的年度金额合计？

7、卫生部北京华卫时代医药生物技术有限公司交山西疾控中心50万元的风险抵押金是怎样计算的？根据人口面积计算？还是以省为单位都是50万元？该公司将这50万元购买了广本2.4排量的小汽车（车牌号：京JD7033）供山西疾控中心法人使用，这样处理风险抵押金，一旦出现风险如何使用抵押金？

由于，质询书特快专递后两个多月没有回复， 2007年11月21日，我将这个质询书挂在了网上敦促卫生部，社会很轰动。

记者：卫生部是否答复你的质询？

陈涛安：至今卫生部没有给我任何回复。2008年6月23日，我向卫生部递交了《行政复议申请书》提出：申请人于2007年9月5日，向卫生部并陈竺部长特快专递了《关于卫生部部属疫苗批发企业垄断地方疫苗市场的质询书》；2007年9月15日，向卫生部纪检监察司并陈竺部长特快专递了《关于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栗文元涉嫌滥用职权致使公共财产、国家和人民利益遭受损失的举报》，至今已达10个月之久，没有一点回应。

申请人认为，卫生部已经违反了《政府信息公开条例》第二十四条：“行政机关收到政府信息公开申请，能够当场答复的，应当当场予以答复。行政机关不能当场答复的，应当自收到申请之日起15个工作日内予以答复；如需延长答复期限的，应当经政府信息公开工作机构负责人同意，并告知申请人，延长答复的期限最长不得超过15个工作日。” 侵犯了申请人的知情权。

申请人认为，卫生部已经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四十一条规定： 有关国家机关对于公民的申诉、控告或者检举，必须查清事实，负责处理。侵犯了申请人的监督权。

为此，申请人依法向卫生部提出，关于卫生部无视质询与举报侵犯我的知情权、监督权的行政复议申请。

行政复议请求，卫生部依法保障申请人的知情权、监督权。

1、卫生部按照《政府信息公开条例》规定书面答复申请人的《质询书》；

2、卫生部落实《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四十一条规定，按照国家政策法规调查处理申请人的《举报》并书面向申请人反馈；

3、要求卫生部书面回答，10个月之久不处理申请人的《质询书》、《举报》的理由和原因。

记者：卫生部对你的行政复议请求是如何处置的？

陈涛安：2008年7月2日，卫生部给我邮寄了《卫生部行政复议不予受理决定书》卫政法复发【2008】65号，内容是：申请人于2008年6月26日向本机关提起行政复议申请。经审查，本机关认为：申请人提出的行政复议请求不是行政复议事项。根据《行政复议法》第二条、第六条和第十七条的规定，决定不予受理。

记者：栗文元主任不知高温疫苗威胁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吗？

陈涛安：栗文元是我省卫生系统的业务、法律专家，怎能不懂《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和《疫苗储存和运输管理规范》。主要是有卫生厅文件支持，北京华卫公司成了一个“官卡”，进入山西的二类疫苗，都要贴标签才能流入市场，只有大批雇佣社会游民在楼道里贴标签，才能保证市场需求，利用山西省疾控中心职能收入的钱，全部进到北京华卫私营公司账户，钱多的已经把人搞晕了，根本不顾条例、规范约束，更不顾人民群众生命安全了。

记者：疫苗分为一类和二类，北京华卫公司托管山西疫苗管理权后是怎样处理的？

陈涛安：《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规定疫苗分为两类。第一类疫苗是政府免费提供的疫苗，第二类疫苗是公民自费并且自愿受种的疫苗。不可以诱导受种者或者其监护人放弃一类疫苗，花钱接种二类疫苗。

但是，老百姓都接种一类疫苗，田建国总经理就无钱可赚。为了保证田建国总经理的利润，卫生厅下文件要求各地诱导受种者或者其监护人放弃一类疫苗，花钱接种二类疫苗。

例如：《关于加强流行性乙型脑炎防控工作的通知》晋卫疾控［2007］4号文件，主要接种对象是0～6岁儿童和学生。该《通知》要求广泛动员各级政府领导、社会各界，利用各种媒体和手段开展宣传活动，并规定了宣传活动标语。

为了您孩子的健康，请给您的孩子接种新型乙脑疫苗；

接种新型乙脑疫苗，是您对孩子健康成长的最佳投资；

预防乙型脑炎的最佳选择是接种新型乙脑疫苗。

标语中的新型乙脑疫苗，就是精制乙脑疫苗，零售价格为28元/人份，被回避的是一类乙脑疫苗。

再如：2006年1月28日卫生部下发了卫发电［2006］13号文件《卫生部关于加强麻疹控制工作的通知》。卫生部要求各地做好一类麻疹疫苗查漏补种工作，加强对麻疹疾病的控制。

卫生厅借卫生部《通知》为由头，却发布了《山西省2006年麻风或麻腮风联合疫苗预防接种工作实施方案》。省疾控中心也借卫生部《通知》为由头，发行了“预防接种通知单”约束全省基层预防接种门诊，必须为幼儿接种“普祥立适”牌麻腮风联合疫苗。

麻疹疫苗是免费的一类疫苗，而麻风或麻腮风联合疫苗是收费的二类疫苗，省疾控中心规定“普祥立适”牌麻腮风联合疫苗89元/人份。

一类麻疹疫苗的有效期为1年半，省疾控中心2008年1月20日，向社会发行了长期积压的，还有20天就要失效的一类麻疹疫苗。

记者：一、二类都是高温标签疫苗吗？

陈涛安：一类疫苗没有利润，所以没有在楼道里贴标签，高温标签疫苗都是二类疫苗。但是，用这些惟利是图的人管理着一类疫苗是很危险的。他们既然能制造不应有的环节破坏二类疫苗质量，怎能精心呵护一类疫苗的存储运输环境。

记者：各地疾病预防控制机构是否听从田建国的号令？

陈涛安：2006年12月28日，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栗文元签发了，晋疾控行[2005]21号文件，通知各地疾控机构，成立生物制品配送中心委托北京华卫公司负责，赋予的权利是“负责全省疾病预防控制工作所需疫苗的配送及二类疫苗的供应和管理”。同时还下发了任命文件，任命北京华卫公司总经理田建国为生物制品配送中心主任。

2006年1月6日，田建国主任下发了《告知函》，通知各地疾控机构。依据晋疾控行[2005]21号文件，成立生物制品配送中心，委托北京华卫时代医药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托管运营和处理债权债务，先将配送中心结算账号告知如下：

A户名：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开户行：中行北城支行
账号：01262508092001-224840
B户名：北京华卫时代医药生物技术有限公司
开户行：交通银行北京分行水碓子支行
账号：110060970018002016181

为了各地响应B户名，田建国送给了栗文元一辆广本2.4排量的小汽车（车牌号：京JD7033），栗开该车上班、下班，各地周游，公示栗文元主任已经嫁给了北京华卫。2000年日本国际协力事业团无偿捐赠给山西省疾控中心的计划免疫业务用车，被卫生厅李书凯副厅长私用，李副厅长有意把该车转给了田建国，用于疫苗推广公关。

这两辆小汽车确实借来了领导威势，田建国可以号令各地了，使山西省疫苗财政预算外收入，源源不断地流入了B户名。

这是我调查取得的俩张票据，阳泉疾控中心在山西省疾控中心采购二类疫苗，24万2千余元，开了北京华为公司的发票。这是一张汇款凭证，晋城市在山西省疾控中心采购二类疫苗，电汇给北京华为公司48万8千余元。

记者：你举报检察院、纪检委始终不立案吗？

陈涛安：我继续完善证据、剖析法律法规，找检察院、纪检委谈话、辩论、讲道理。2007年8月太原市人民检察院终于立案了，开始调查栗文元转移国有资产、出卖公共职能、威胁人民健康等问题。但是查到9月份，卫生厅给太原市人民检察院出了一份公函，称栗文元的行为合法，是开创科学规范新运作平台，就这样检察院的调查工作被搁浅了。

记者：举报无果后你采取了那些办法？

陈涛安：只有通过媒体舆论监督了，2007年9月14日，山西经济日报刊登了一篇《这个“权”能被“托管”吗？》3000余字，半个版的文章，曝光了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三个文件。

曝光第一份文件是，晋疾控行[2005]21号《关于成立生物制品配送中心的决定》，把疫苗使用管理公共职能转移存在给私营公司的问题。

曝光第二份文件是，人事文件任命北京华卫公司总经理田建国为生物制品配送中心主任，既是疫苗私营老板，又是持有国家公共权力问题。

曝光第三份文件是，2005年12月12日的会议纪要，380万/年出卖疫苗使用管理权的问题。

目的是，通过适当的舆论监督，启动权力机关介入调查，达到遏制标签疫苗的目的。

记者：这篇报道揭露高温疫苗问题了吗？

陈涛安：这个内容没有媒体敢报道，当时我也不愿意立即曝光，担心造成社会动荡，这篇报道却起了一些震慑作用，但是没两天，报社记者就挨批评了，山西经济日报网站上《这个“权”能被“托管”吗？》文章被摘除，他们继续开始制造、兜售高温疫苗了。

记者：你在这种情况下如何继续斗争的？

陈涛安：2007年9月27日，互联网上挂了两篇文章，一篇是我写的《山西3500万人民生命健康保障权被官员出卖》，一篇是《朱瑞峰采访山西省卫生厅李书凯副厅长》录音整理文章。这两篇文章被网民转的到处都是，引起了一定的社会轰动。

卫生厅纪检组成立了调查组，于2007年10月2日开始了立案调查。

记者：你已经公开了举报人身份，是不是遭到了陷害？

陈涛安：2007年10月初，来了两个检察官，是太原市迎泽区检察院的，通知单位叫我，来到单位小会议室，看见一男一女，二人绷着脸问我姓名、工作单位等，我要求二人出示工作证，范金生合作了，李俊玲不合作，在我强烈要求下，这个女检察官向我摔了检察证，我捡起检察证记下了他们的姓名和证号，一个叫李俊玲，另一个叫范金生，我要求她承认错误，她说，你“爱到哪里告就到哪里告”，双方进入了对峙局面，范金生解围说，李检察官是女同志，我们是爷们大度一点，李检察官有身孕不要伤了胎气，我也缓和了下来，向他们介绍我是已经公开身份的举报人，讲解了高温疫苗危害儿童，提示李俊玲她生下的孩子时，还不能脱离这次疫苗危机的阴影，并给他们拿出举报材料，希望他们带回去调查这个案件，为保障山西人民生命安全做点实事，但是，被这两个检察官拒绝了，称他们的任务就是调查我，不能接受我的举报材料。

为了缓解僵持局面，我归还了他们的检察证，接受了他们的询问笔录，他们问了一些我多年来的工作开销情况，一个多小时后，要求我审核笔录签字压指印，我借此时机，在笔录签字处写上了，“太原市迎泽区检察院检察官李俊玲，出示检查证时摔证件，威胁被调查人，我对此表示强烈抗议。情况属实  陈涛安。”按了红指印。

这位女检察官看到调查笔录中有这段话，立刻哭了，我说，不要哭，承认了错误，这页可以重写。

这两个检察官收拾东西要走了，我不同意他们走，要求承认了错误再走，就这样他们头跑我后头追，喊着要求他们承认错误，他们上车时追上了，在单位同事围观下，我要求检察官李俊玲承认错误，李俊玲说，“好人不与狗斗”，我说，人民检察官还能骂人？李俊玲说，现在是8小时以外，你管不着！说完开车扬长而去。

对此，我立即找了一个相机，来到太原市迎泽区检察院，正好碰见检察官范金生在检察院大门口张望，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老范我来了，范金生说，你来干什么？我说，来照你们俩的相，曝你们俩的光。范金生说，我们有肖像权。我说，不照你们本人，照公示牌，那个没有肖像权。范金生立刻把我抱住，告诉他的同事拆掉公示牌。一会儿，范金生把我放开了，我进了检察院一楼、二楼、三楼找遍了，没有公示牌，后面跟了很多人，叽叽喳喳也不知在对我吵什么。

我又回到门口，一位自称是领导的问我在干什么，我向他讲了代表人民行驶权力时不庄重的行为，领导又问我拿相机来干什么，照相没有找到公示牌，现在要照大门，因为李俊玲摔了检察证，就是你们检察院摔了检察证，这位领导高喊不能照，很多检察官挡住了检察院的牌子，路过观看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只好让开，同意我照检察院的牌子相片。

记者：这两个检察官还采取了那些手段？

陈涛安：我抓住了他们的小辫子，这两个检察官不敢与我正面交锋了，就写材料把我告到迎泽区公安局经侦队，称，我在1997年办过一个公司有经济问题。
2007年11月30日，我接到了迎泽区公安局经针队的传唤，要求我交出账本，这个公司早已注销了，账务还完整，我当天就把这些账本交给了他们，经侦队又把账本转给了这两个检察官。

他们查了很多天，也没有找到任何问题。这两个检察官又把账本转到卫生厅纪检组，派了一个审计团队，进行全面调查审计。

后来，我多次索要审计结果，至今两年了，没有任何结论，账本还在他们那里。

记者：两个检察官没有告知调查你的原因？

陈涛安：审计组有一个会计，有意给我看了举报材料，得知是我最亲密的部队战友举报的，我们俩是同年入伍、同年专业到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他是纪检科长，我是信息科长，友谊很深，他举报我，倾吞国有资金113万元，这113万元的来历是，把我1997年以来，相关的出差、开会、学习、购买办公用品、工作设备、技术资料等费用全加了起来。

后来，我去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事，没有实据搬弄是非，要承担法律责任，他说端人家的饭碗不得不为之，请我谅解。

记者：卫生厅纪检组成立的调查组，究竟是调查你，还是调查疫苗案？

陈涛安：卫生厅纪检组组长叫辛旭光，他对我说，既然我们开始调查疫苗案了，就把省疾控中心所有事情都调查一下，举报人、被举报人，以及与疫苗无关的事情都是调查内容。

在康裕宾馆包了一个楼层，汽车拉去省疾控中心10年来的账本，很多人员在查找十年来与我相关的每一分钱，北京华卫公司仍在继续贴标签，销售高温疫苗。

记者：你是否对卫生厅纪检组成立的调查组提出质疑？

陈涛安：是的，我提出了严正抗议，要求调查组立即冻结北京华为公司账号，调查账务，封存、召回标签疫苗。

没几天，华为公司突然失踪了。2007年10月15日上午10点了，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生物制品配送中心大门紧锁，同事们赶快检查疫苗库，一只疫苗也没有剩下，早已全部发往了我省各地。

我立即向调查组反映情况，却不予理会。

记者：将举报人身份在网上公开后，你待遇上有那些损失？

陈涛安：2007年11月，栗文元对我实施了打击报复，他以物业科没有高级职称岗位为由，按主管技师标准给我发放工资，一次性扣除我2006年1月～2007年11月副高工资待遇576.5元×22个月=12683元，导致我多个月没有工资。
之后，安排了我清理特种医用垃圾的工作，继续扣发副高工资待遇，还扣发了一个月的基本工资和3000元奖金。

截止目前，我的直接损失。2006年1月至今每月少发576.5元， 共48个月，扣我工资576.5×48=27672元，扣奖金和工资等6000余元，合计：33672元。
间接损失。我本是副主任技师，按照正常规律在2009年可具备评聘主任技师资格，但是我身为副主任技师期间，却履历了48个月的主管技师待遇，这样将会长期失去评聘主任技师的机遇。

记者：在卫生厅纪检组调查期间有哪些媒体关注山西疫苗案？

陈涛安：2007年12月3日，记者刘万永中国青年报发表了《一家小公司是怎样垄断山西疫苗市场的》和《华为背后的利益链条》，较深刻地揭露了山西省卫生厅、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把私营公司包装成卫生部企业，出卖国家公共卫生职能，行政手段干预市场平等竞争，扭曲卫生部文件帮助私营公司牟取暴利，栗文元收受华为公司小汽车等问题。

记者：山西疫苗问题已经曝光，卫生厅纪检组的调查期是否从此步入正轨？

陈涛安：2008年1月6日，卫生厅纪检组发布了调查结果，结论栗文元只有一个小问题，“省疾控中心在财务管理债权、债务使用轿车抵押风险的问题栗文元存在过错”。

这个过错也是大事化小，调查结写明：“交纳50余万元人民币或甲方认可的价值50余万元资产作为风险抵押金，2005年12月北京华卫公司购买了广本轿车一辆，以27万的价格抵押在省疾控中心，该车由栗文元使用至2007年10月，之后封存在省疾控中心车库之内。北京华卫公司抵押在省疾控中心的车未在双方固定资产帐上体现。”

由上可看出，2005年12月交纳50万风险抵押今，田建国却不直接交纳抵押金，赶紧花27万元购买一辆广本轿车，送给栗文元个人，表面上又能抵扣27万的风险抵押金，这辆车未在双方固定资产帐上体现，自然是栗文元个人的固定资产。
卫生厅纪检组发布的调查结果内容，都可以轻易地看出，栗文元受贿一辆价值27万元的广本轿车，在风险抵押金上洗钱。可是，综合结果是：“未发现栗文元有贪污、受贿、洗钱的问题。”

记者：把保障人民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的公共卫生职能，一年380/万出卖给私营公司，任命私营老板担任国家公职，制造标签高温疫苗危害社会、牟取暴利等问题不查了？

陈涛安：调查组搞了个卫生厅的报告就不查了，他们是这样解释的：“关于省疾控中心与北京华卫公司合作方式是否符合《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规定，省卫生厅于2007年10月25日向省政府上报，《关于对省疾控中心第二类疫苗供应工作中有关问题的报告》中认为，省疾控中心第二类疫苗的供应方式符合《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的有关规定，并取得了良好效果，我省第二类疫苗供应充足，疫苗价格低于有些省份，使群众收益，传染病情得到有效控制，省疾控中心出租房屋符合有关规定，省疾控中心成立配送中心未违反人事管理规定。对此问题调查组未作进一步的调查。”

记者：这就结案了，山西的人民群众还在接种高温标签疫苗，调查组不管了吗？
确实不管了，他们的说法是，“到此了结。”，2008年1月8日，调查组与我见面，我提出了很多调查结果中的问题，最核心的一个问题就是，田建国逃跑时，把所有高温标签疫苗都卖到了全省各地，还在危害老百姓生命安全。调查组的领导说，卫生厅2007年10月25日向省政府上报，《关于对省疾控中心第二类疫苗供应工作中有关问题的报告》，写的很明确，“我省第二类疫苗供应充足，疫苗价格低于有些省份，使群众收益，传染病情得到有效控制”没有标签疫苗产生的恶果，如果真有问题，省卫生厅承担责任。

记者：你有省卫生厅于2007年10月25日向省政府上报，《关于对省疾控中心第二类疫苗供应工作中有关问题的报告》文本吗？

陈涛安：指出省疾控中心第二类疫苗供应工作中有关问题，涉及公民切身利益，也涉及我的切身利益，况且，我是省疾控中心第二类疫苗供应工作中有关问题的举报人，《报告》理由是否充分，关系到我是否继续举报。

2008年4月22日，我向卫生厅提交了信息公开申请书，要求公开公开山西省卫生厅于2007年10月25日向省政府上报，《关于对省疾控中心第二类疫苗供应工作中有关问题的报告》的信息。

在我的一再追问下，2008年8月21日，我得到了山西省卫生厅落实《信息公开条例》的第一个公开信息。

晋卫信息函【2008】1号《山西省卫生厅政府信息公开告知书》
陈涛安同志：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信息公开条例》有关规定，你所申请获取的第1条政府信息，属本厅向省政府的专题报告，不予公开；你所申请获取的第2～11条政府信息，是你要求本厅发表的一系列观点和意见，不属于本厅政府信息公开范围。特此告知。

记者：你还想了什么办法，遏止高温标签疫苗在山西流行？

陈涛安：只有舆论监督一个办法了，山西青年报2008年1月8日，发表了《小公司玩空手道称霸山西疫苗市场》，但没敢曝光高温标签疫苗问题。

中央电视台经济半小时2008年1月20日，向我采访山西疫苗问题，我讲了高温标签疫苗正在危害老百姓生命安全，他们做了《山西疫苗黑洞》内参电视节目，但也没敢反映高温标签疫苗问题，后来这个内参电视节目被互联网公开了。

我只有通过互联网，揭露高温标签疫苗问题，告知山西老百姓注意安全。
应法律专家邀请，专门针对山西疫苗事件，在北京召开研讨会“莫为财神造瘟神”摆事实、讲道理、想办法。

会后，网上公开了山西疫苗事件“莫为财神造瘟神”专家讨论内容，很多学者、卫生工作者开始根据专家的意见，唤醒高温疫苗受害人，利用民声、民意，遏制高温标签疫苗的泛滥。

记者：山西有多少标签疫苗受害人？

陈涛安：2006年4月6日，山西省卫生厅下发的晋卫疾控【2006】13号文件附件《山西省2006年麻腮风联合疫苗免疫接种活动实施方案》；

2006年5月22日，山西省卫生厅下发的晋卫疾控【2006】21号文件附件《山西省2006年流脑多糖疫苗预防接种工作实施方案》和《山西省2006年乙脑疫苗预防接种工作实施方案》；

2007年3月16日，山西省卫生厅下发的晋卫疾控［2007］4号文件《关于加强流行性乙型脑炎防控工作的通知》附件；都使用行政手段推广了高温标签疫苗，均有这样一段话：“疫苗由省疾控中心统一订购，逐级分发，严禁任何单位和个人从非正规渠道购苗接种，一旦发现严肃查处。”

“为保证免疫接种的安全有效，全省要统一使用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逐级配送的标有‘山西专用’字样的疫苗。”

田建国逃跑后，2008年标签疫苗没有召回。

可见，高温标签疫苗已在山西省泛滥了2006、2007、2008三年。

我在各地调查了标签疫苗的种类，乙脑、流脑A+C、乙肝、甲肝、狂犬、麻风、麻腮、麻腮风、流感、风疹、腮苗、精百白破、水痘、Hib疫苗、肺炎球菌多糖等等，都是粘贴标签疫苗。

卫生厅行政文件力度很大，加上卫生厅在2006年8月11日，卫生厅下发了晋卫疾控【2006】26号文件《关于加强流行性乙型脑炎防控工作的紧急通知》，大搞全省应急接种，三年来全省人民消费各种标签疫苗，应在1500万人份，至少有500余万人（儿童占多数）一次或多次接种过标签高温光疫苗。

《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第六十四条规定，疾病预防控制机构、接种单位、疫苗生产企业、疫苗批发企业未在规定的冷藏条件下储存、运输疫苗的，由药品监督管理部门，对所储存、运输的疫苗予以销毁。
应销毁的疫苗被山西人民消费了。所以，瑕疵疫苗接种者都是受害者，至少有500余万人，只是受害程度不同。

记者：什么样的人，有多少人是接种标签疫苗致病、致残、致死的，国家解决该问题的具体规定是什么？

陈涛安：随着疫苗的制造工艺不断先进，接种疫苗的异常反应率已经趋于0。但是，栗文元、田建国人为设置了破坏疫苗质量的贴标签环节，必然导致接种后致病、致残、致死率提高，即使出现万分之一的概率也了不得，准确数据应由卫生行政部门组织普查、鉴定、统计、汇总。

因疫苗高温暴露提高了异常反应概率，对于某个家庭可能就是100%的概率，2006、2007、2008年接种后出现不良反应的人，有资格质疑因问题疫苗受到伤害。

2008年9月1日，卫生部颁布了《预防接种异常反应鉴定办法》，第二条规定，预防接种异常反应，是指合格的疫苗在实施规范接种过程中或者实施规范接种后造成受种者机体组织器官、功能损害，相关各方均无过错的药品不良反应。第三条规定，因接种单位违反预防接种工作规范、免疫程序、疫苗使用指导原则、接种方案等原因给受种者造成损害，需要进行医疗事故技术鉴定的，按照医疗事故技术鉴定办法办理。

栗文元、田建国雇佣无业人员常年在大楼楼道里，高温暴光环境下贴违法标签，违反疫苗冷链运行规律，人为设置了有害疫苗质量的贴标签环节，存在主观故意制造问题疫苗之过错。

所以，对于质疑因问题疫苗受到伤害的人，应按照医疗事故技术鉴定办法办理。
目前，我有80多个受害人的联系方式，其中有5个家庭，质疑他们的亲人因问题疫苗死亡。这些家庭要求我作为证人，决定采取信访、行政复议、民事诉讼等办法维护权益。

记者：山西有多少人知道山西标签疫苗问题？

陈涛安：2009年1月6日，卫生厅纪检组发布的调查结果，对栗文元、田建国制售高温标签疫苗的评价结论是，“使群众收益，传染病情得到有效控制”。

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的健康权益，我在网上公开了“标签疫苗”的实质，社会“标签疫苗”并非公益，甚至会害人与无形，达到人人拒绝接种“标签疫苗”目的。
2008年8月，网上出现了一篇《山西厅级高官垄断黑心疫苗摧残祖国花朵》文章，描写了易文龙的女儿花钱接种流脑A+C疫苗后，得了急性播散性脑脊髓炎，落下继发性癫痫后遗症的悲惨经历，受到社会广泛关注，质疑“标签疫苗”的家庭越来越多，很多家庭把亲人因接种“标签疫苗”致病、致残、致死的经历挂在了网上。

虽然，网上广泛传播，但是，绝大多数底层人群与网络无缘，不知道山西省的“标签疫苗”是隐形杀手，即使接种后孩子病了、残了、死了，也不会质疑与疫苗有因果关系。

记者：网上揭露了标签疫苗的实质，有关权力部门是怎样处置的？

陈涛安：2008年7月，省纪律检查委员会再次立案，调查山西疫苗事件；

2008年10月，卫生部监察立案，调查山西疫苗事件。

在与他们谈话中得知，党中央、国务院、中纪委、卫生部领导十分关心山西人民的生命安全，针对山西疫苗事件做了重要批示。

我向省纪律检查委员提供了以下文件：

1、《调查结果中应慎重引用山西二类疫苗高温暴露不变质的专家意见》，指出尊重科学，不要违背同一性原则；

2、《李书凯、栗文元渎职问题》，指出高温标签疫苗疫苗事件中存在很多行政行为。

3、《质疑山西疫苗问题初查结果》指出，初查结果中存在的错误和线索；

4、《北京华卫公司涉嫌经济犯罪》指出，在北京华卫公司年检报告中计算出的经济问题。

记者：目前，调查结论、处理结果是什么？

陈涛安：2009年3月17日，我中心召开了中层干部会议，主要参加人员是：中心领导、正副科长、党支部书记以及享受科级待遇的其他人员，会后由科长向中心全体干部、职工传达。

该会议传达了卫生部监察局关于山西高温暴露疫苗的调查结果，并散发了中心会议纪要（2009年第四期）。上面写了这样一段调查结论：

张杰敏副主任传达卫生厅召开贯彻“全省党风廉正建设干部大会暨省纪委九界四次全会精神”会上李双才纪检组长的讲话精神。

2009年3月4日，卫生厅召开了贯彻党风廉正建设干部大会暨省纪委九界四次全会精神会议，厅机关各处室、厅直属单位党政负责人及纪检书记参加会议。会上李双才组长传达了全省党风廉正建设干部大会暨省纪委九界四次全会精神并部署卫生厅贯彻落实会议精神的主要工作任务。同时传达了省委书记张宝顺同志及省纪委书记金道铭工作报告的主要精神。

李双才组长在谈到，“着力解决群众反映强烈的突出问题，坚决维护群众切身利益”时特别强调指出：针对举报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疫苗存在高温曝光变质问题，厅纪检、省纪检配合卫生部监察局对此事进行了调查，卫生部监察局对余存疫苗的四个县进行了取样监测，检验结果全部合格，表明疫苗是安全的。

记者：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怎么是被调查单位，怎么有权发布卫生部监察局的调查结果？

陈涛安：2009年3月18日，我特快专递向卫生部监察局反映情况，主要内容是：

1、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是被调查单位，该中心代表卫生部监察局宣布卫生部监察局的调查结果，严重丧失了公平、公正，降低了卫生部的社会公信力。

2、卫生部监察局派员到山西调查疫苗问题，但至今没有向举报人了解情况，这样的调查结果是否真实、公正、公平、有效，将成为舆论界新闻焦点。

3、《疫苗存储和运输管理规范》、《接种工作规范》对疫苗存储、运输温度提出了严格的要求，山西高温暴露疫苗就是《规范》中定义的质量异常疫苗，对其进行抽检鉴定不符合《药品质量抽查检验管理规定》，更重要的是违反了同一性原则，如通过检验得出疫苗高温暴露后仍是合格产品的结论，将会受到国内外知识界、舆论界的攻击，给卫生部带上搬弄伪科学的帽子，使全国疫苗冷链体统崩溃、管理混乱，人民群众接种安全得不到保障。望贵局慎重处之。

4、宣布的卫生部监察局调查结果中，没有北京华卫时代公司自称卫生部企业，招摇撞骗牟取巨额利润等问题。我不知究竟部领导与该公司有什么特殊关系，致使贵局棘手调查处理，但“华卫”问题已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焦点，如不正确地解决处理，此案难以了解。

记者：卫生部监察局有什么反应？

陈涛安：卫生部监察局立即派出关副局长及两名随行人员，星夜兼程来到山西太原，我们就山西疫苗问题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谈话。

卫生部监察局关副局长说：卫生部监察局是调查疫苗案中的行政违法、违规问题，疫苗抽检鉴定属业务问题，不是我们的调查范畴，我们既没有在山西的县区抽样送检，更没有出具“暴光标签疫苗是安全的”调查结果。
卫生厅纪检组李双才组长说：要以卫生部监察局的调查结果为准，无根据虚构发布的调查结果无效。

由此看来，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中心发布了，虚构的卫生部监察局调查结果。

记者：他们发布卫生部监察局调查结果，有没有其他依据？

陈涛安：后来，卫生厅纪检组李双才组长给我看了一份检验报告。这是一份中国生物制品鉴定所的疫苗检验报告，中生检（2009）18号，送检单位国家药监局稽查局，抽检日期是2008年10、11月，报告日期是2009年1月19日。

我向卫生厅纪检组李双才组长说明：

第一， 国家药监局稽查局抽检的样品，不是针对山西高温暴露标签疫苗，不能随便拿一个无关的常规抽检报告，表明山西高温暴露疫苗是合格产品。

第二， 常规抽检2008年10、11月四个县区的疫苗，不能表明，2006、2007、2008年，栗文元、田建国制造、兜售的山西高温暴露标签疫苗是合格产品。

第三， 2006、2007年田建国采购的二类疫苗有多个种类、厂家、批号，贴标签使疫苗脱离规定存储环境，造成影响疫苗质量因素有的多个不同，不同季节、不同气象、不同时期、不同地点、不同温度、不同光照、不同延迟等等，再加上贴标签人员身份不明、操作混杂、管理混乱，这样长期操作的，杂乱无章的高温暴露疫苗，已经失去了同一性，不能通过抽检的方式判断是否是合格产品，应按照《疫苗条例》第64条明确规定予以销毁。

第四， 国家药监局稽查局没有出具山西高温暴露疫苗是合格产品的报告。

记者：实名举报身份在互联网上公开后，你与栗文元的关系是否很紧张？

陈涛安：我和栗文元个人关系很好，以前对他的印象也不错，2000年时他是我们单位的副职，他要晋升正高职称，帮助他开发了《水质分析信息系统》，省科委评了奖，我们还带上爱人一起娱乐，他担任省卫生监督所所长时，我也常去看望他，坐在一起共餐所里的大碗面，后来他当了卫生厅应急办公室主任，我们多次合作，全省疫情直报演练，一次比一次精彩。

来到我中心担任一把手，哪知他动了出卖山西省疫苗管理权的心思，栗文元对我也十分了解，要我谎报疫情，制造疫苗买点是不可能的，只好让我长期休息了，没想到他的问题还被我揭露了，希望栗文元能够理解，虽然我们是同事、朋友，但已经目睹到高温疫苗威胁人民生命，只好履行公共卫生工作者的天职了。
我的实名举报身份在互联网上公开后，我和栗的关系没有到了翻脸的地步，还进行了两次促膝谈心。

记者：可以透漏谈心的内容吗？

陈涛安：我和栗文元主任的两次谈心都有录音。

2008年上半年是第一次谈心，栗文元主任说，卫生厅调查结果已经有了，你的本事不小，确实高看你几眼，网上有很多关于他疫苗问题的文章，希望你能发挥技术优势把这些文章摘下来。

我说，文章发出去就摘不下来了，是我署名的文章我承担法律责任，虽然卫生厅调查结果上称，没有调查出你的问题，如能在单位大会上主动承认错误，下文件召回标签疫苗，我就不再写文章批评你了。

栗文元主任说，卫生厅调查结果已经有了，我没有错误，可以在小范围承认，让你休息的决定不妥。

我问，组织让我休息决的目的是什么？

栗文元主任说，确实存在不妥，没有为什么，那时有人对你有意见，让你休息是为了保护你。

我说，目的应该是，让我离开疫情岗位，不妨碍你们制造疫情事件买卖疫苗吧？
栗文元主任说，你想的也太神奇了，好似在编写小说。

我说，我离开后，财务科长也被调离了，换了一个刚调来的当科长，目的就是向华为公司转移疫苗财政收入，今天撤销了生物制品配送站，分流了所有工作人员，去买老鼠药，明天又成立了一个生物制品配送中心，立即托管给所谓的卫生部部属企业。我们这些关键岗位的负责人统一被你调离换下，你是早就预谋好的，有计划地搬开绊脚石。

栗文元主任说，财务科长的问题讲起来能沾边，其他的太牵强了。

我说，你让我休息确实给了我研究你的机会，我爱搞科研，原来在计算机上编程序，两耳不闻窗外事，钻研数字和电子信号，就是高温标签疫苗就是闹翻天，我也不会发现，你让我离开了研究微观世界的岗位，自然就研究了宏观世界了，你的标签疫苗成了我的研究课题，没有研究结果是不会了结的。

卫生厅调查已经有了结果，省纪委都参与了，省领导、卫生部领导也关注了，够可以了，咱们是好朋友，回去考虑一下，你把网上的文章删掉，我会恢复你的工作，补发工资。

我说，好的，我会认真考虑的。

记者：第二次谈心是什么内容？

陈涛安：第二次谈心，是2009年3月，我把录音整理成了文字，作为证据。

栗文元：老陈我跟你说，老陈你弄也弄了，中纪委也来调查了。

陈涛安：我不知道中纪委来调查了，山西的疫苗我希望有调查，但是并没有找我谈。

栗文元：没有找你调查吗？

陈涛安：没有找我调查。

栗文元：如果组织调查完了，我没有问题，那你还有什么说的。

陈涛安：如果调查的客观公正，我很高兴。

栗文元：你怎么能认为组织调查的不公正呢？

陈涛安：省卫生厅的第一次调查就很不合适，正是由于第一次调查的不公正不合适，我才继续举报的，正因为我举报的有理才会出现第二次调查，如果第二次调查很公正很合理那我就满意了，如果第二次调查不公正不合理，我还要举报第三次。

栗文元：你说你的公正合理是什么意思？

陈涛安：正确反映客观实际，正确处理实际问题。人家的解释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很满意那我就不会再举报了。我对第一次的调查一直保持有看法的，你说现在有第二次调查我还不知道。

栗文元：你真的不知道有第二次调查？

陈涛安：真的不知道，因为没有调查机构跟我谈话。

栗文元：没有跟你谈话？

陈涛安：是的，没有跟我谈话，所以说我今天还是在举报第一次调查的问题，目前调查并没有什么结果，也没有人跟我谈话，所以说我有必要向有关部门反映情况，如果有相关机构调查这个事，我必然向相关机构反映这个情况。

栗文元：如果你反映的情况人家调查了，组织有了明确的结论了，你是什么意见？

陈涛安：你怎么知道结论呢，那是什么结论呢，我现在都不知道什么结论。我要看结论对不对，我在08年主要是举报疫苗高温暴露问题，就是你领导田建国在楼道里贴标签的问题，这个问题要看有关领导专家怎么解答，我不是专家，但我知道法律上有规定是不能这么做的。

栗文元：那不是疫苗样品都抽了，我们也有抽检结果。

陈涛安：你是什么时候抽检的，是最近抽检的吗？

栗文元：你自己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抽检的？

陈涛安：那是你现在抽检的，疫苗放到现在早失效了。

栗文元：怎么能是现在抽检的，现在疫苗早没有了。

陈涛安：那是疫苗贴完标签以后抽检的吗？

栗文元：怎么是疫苗贴完标签以后抽检的，药监局对企业生产的每一瓶疫苗都要抽检。

陈涛安：那是对企业产品的抽检，那你的疾控中心运输储存上有没有问题，抽检了吗，你在这个方面是不是有问题？

栗文元：我不跟你说这个了，你反映问题是你的权利，但最后总有人裁断这个事情。

陈涛安：对！

栗文元：我不知道你在这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陈涛安：我扮演的是举报人的角色。

栗文元：但是后面有老百姓找我们单位赔偿，举牌子满街宣传高温疫苗变质，这件事情给我们山西省的计划免疫工作带来了很不好的影响。

陈涛安：那是高温疫苗受害人的过激行为。

栗文元：你应该清楚这一点，疫苗有一般反应和异常反应，老百姓反映问题应该通过程序去走，你说我贪污了也应该按程序走。

陈涛安：你是说疫苗受害人举着牌子的事情吧。

栗文元：你在这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陈涛安：卫生厅给疫苗受害人出了一个鉴定结果，这个结果我见了，在这个结果里我公开提出了一点，法律规定鉴定要尊重回避原则，这个结果无效。为什么无效？它违反了回避原则，疫苗受害人指证山西省疾控中心在楼道里给疫苗贴标签导致高温暴露，但是卫生厅的专家鉴定，七个专家省疾控中心就派了三个，疫苗受害人知道了这个事情，情绪必然激动导致了一些过激行为。

栗文元：什么回避原则，检察院有问题，都回避了谁抓坏蛋？如果我参加鉴定，你举报我，这可能是违反回避原则，其他人去鉴定不违反回避原则。

陈涛安：这个事情不是我与你之间的事情，疫苗受害人指证省疾控中心疫苗高温变质导致他们的亲人得病，卫生厅却派出省疾控中心专家鉴定省疾控中心的疫苗没有问题，就是违反回避原则，省疾控中心出专家怎么能合适。

栗文元：不是省疾控中心的专家，他们是预防医学会的专家。

陈涛安：预防医学会是进行鉴定的组织机构，它就无权出专家。

栗文元：他们是鉴定组的成员，咱们就这么几个专家，从哪找专家去。

陈涛安：这个事我咨询了，专家有的是，就是疾控中心不能出专家，所以这个鉴定结论就是有问题。

栗文元：既然你来了，我想跟你说一说，如果中纪委的鉴定结论出来了，你还想说什么。

陈涛安：如果结论做的很好很公正我什么也不说。

栗文元：你说你跟我有仇还是有怨。

陈涛安：我跟你无仇无怨，我和你还是好朋友，你说你这个卫生厅鉴定结论合适不合适，明摆着你在楼道里贴标签他为什么不写。

栗文元：没什么合适不合适，你说贴标签就会产生有毒有害物质了。

陈涛安：那很可能啊。

栗文元：你不能说可能，必须是实据，我也问过我原来不懂，八七年以前，我们没有冷链，疫苗不是就在常温下吗，常温下存放疫苗会影响疫苗的质量，这个我能认可，你说有毒有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全世界都在打疫苗，都能保证质量吗？

陈涛安：你意思是说疫苗高温暴露以后不会产生有毒有害物质。

栗文元：那你说有毒有害就得有实凭实据，哪里来的高温暴露啊，除非专门是在太阳底下晒去了。

陈涛安：跟太阳底下晒差不多吧。

栗文元：我觉得你有点搅事了，你拿上单位职工的名义跟别人解释疫苗高温暴露，你也说了你不是专家。

陈涛安：我不是专家，但有我的观点和依据，国家《预防接种工作规范》和《疫苗存储运输管理规范》明确规定，疫苗长时间脱离2℃-8℃环境，就是质量异常或质量可疑疫苗，药监部门要进行封存销毁，绝对不可以流入社会。

记者：你们的争论很激烈。

陈涛安：我们的谈话时间很长，激烈的争执后又平和了下来。

栗文元：问我的生辰。

我说，1960年11月2日。

栗说，我是天蝎座，追求完美，比较固执，搞科研是好材料，研究疫苗问题钻牛角尖了，疫苗管理哪有那么完善，马马虎虎就行了。他也是天蝎座，追求完美安排了你休息，反而不妥，出现了问题。

我说，是你主观制造了一个不应存在的环节，贴标签使疫苗脱离冷链，疫苗是异体蛋白，对温度和光照很敏感，长时间暴露在常温光照下，高温曝光疫苗接种后出现什么问题难以预料，所以不是完美不完美的问题，而是渎职的问题。

记者：山西疫苗事件处于什么态势？

陈涛安：目前，已有很多家庭提出了行政复议和信访，其中还有一些家庭向法院提起了民事诉讼。由于，法院受理却不立案时间太长了，330天不立案，导致这些家庭经常在法院门前“击鼓升堂要求立案”，影响很大。

记者：谈谈你对“击鼓升堂要求立案”的看法？

陈涛安：我作为山西疫苗问题的举报人和接种高温暴露疫苗受害者的证人，十分关注他们的举动。我认为，他们有权利根据高温暴露标签疫苗产品存在的瑕疵，质疑消费高温变质疫苗给他们带来了伤害，有权利通过行政、法律途径要求获得赔偿，追究肇事者法律责任。

一年来，他们有两次所谓“过激”，一是，省卫生厅给他们出具了违反回避原则的鉴定报告，导致了受害者上街宣传“山西高温疫苗之难”。二是，山西高温暴露疫苗受害者在太原市迎泽区法院“击鼓升堂要求立案”，击鼓要求“升堂”是我国两千年来的喊冤民俗，解放以来在广大人民法官的努力下，把我国建设成了一个法制社会，击鼓喊冤民俗逐步被老百姓淘汰，仅在一些古装电影、戏剧中还可以看到。但是，迎泽区法院面对老百姓的诉讼状7个多月没有立案，不作为导致击鼓要求“升堂”重现于现代，我国法律有明确规定，尊重人民群众的民俗习惯，同时也没有法律条文禁止击鼓喊冤要求“升堂”。

记者：谈谈你对解决山西疫苗问题的展望。

陈涛安：党和广大人民群众是鱼水关系，政府和法院都应该是听党的话服务于人民，疫苗接种是政府为人民提供的最基本的服务，有谁敢相信竟然出了高温标签疫苗，山西疫苗问题解决的很慢，是可以理解的，一方面，领导需要时间相信，真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在疫苗公权上搞寻租，另一方面疫苗业务很深，理解高温标签疫苗的危害也需要时间。

我相信，党一定会带领山西人民，走出高温标签疫苗之阴霾，还山西人民一个科学、安全、和谐的预防接种环境。

编者按：山西疫苗事件举报人陈涛安接受人民监督网记者采访的文章发表后，国内外多家媒体的记者和国内的网民向人民监督网编辑部表示对陈涛安先生的关注和敬意！经陈涛安先生授权现人民监督网公开公布陈涛安先生的电话。山西疫苗事件举报人陈涛安24小时电话：13834568060

人民监督网相关报道：

山西疫苗事件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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