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国之声《新闻晚高峰》报道,滕向阳,50岁左右,是“浙江少年行为矫正训练教育接待中心”的负责人,做过散打教练、有过前科。这家机构位于一栋窗户和通风口都用铁栅栏封死的三层下楼,墙上的宣传单写明:教育机构主要针对13-18岁的叛逆、网瘾、离家出走的问题青少年。训练内容主要是吃苦教育、感恩教育、体能训练、心理辅导等,收费为每半年3万元。
然而就是这家被家长们看做孩子出路的“浙江少年行为矫正训练教育接待中心”,却涉嫌体罚和性侵害学校。本月16日,该机构的负责人滕向阳已经被当地警方带走调查。那么这架行为矫正中心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这起事件带给青少年教育哪些启示?
“训练”跟不上就挨木棍打
17日上午,记者联系到其中一名被虐待的男生学员小吴。因为贪玩,经常通宵上网,去年10月,上初三的小吴被父母送到了这家矫正中心。小吴告诉记者,机构共有6男3女9名学员,年龄基本在十几岁左右。他们经常遭受来自滕教官、也即机构负责人滕向阳的非人待遇。
记者:是什么时候打的,就打过你一次吗?
小吴:打了好几次啊。
记者:他为什么要打你呢?
小吴:因为10月初我刚来,体力没跟上。训练跟不上,他就在后面用木棍打我。打我的手,头,屁股,背。
记者:他让你做哪些训练你达不到标他就要打你?
小吴:蛙跳,鸭子步。
噩梦般的“魔鬼训练营”
小吴说,这里的文化课就是背诵《弟子规》,更多的时间则是用来进行所谓的“魔鬼式”训练,站军姿、俯卧撑、蹲跳、倒挂等。除此之外,每晚睡觉前,女生学员们还要帮滕教官按摩,男生学员就在一旁站军姿,面壁思过。小吴告诉记者,他还被逼舔过大便,而两名女学员还遭受过滕教官的性侵犯。
平时学员们的行为都受到教官的监视,甚至连晚上教官也睡在他们旁边,孩子们根本没有机会向家长或者外界透露这一切遭遇。
记者:之前你爸爸过年的时候来看过你,怎么不跟他说你被打?
学员:他跟我说今天如果你不懂礼貌的话,回去我就叫你洗澡。就是洗冷水澡,很冷嘛,下雪。他就没事找事,心情不好,让我们蹲在厕所里面,穿一条内裤,躺在厕所地板瓷砖上面,一盆一盆冷水喷了五盆,女的就穿了内衣内裤。
直到近日,孩子们趁在外面训练的机会一起逃跑,成功逃跑的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向当地派出所报了案,这家魔鬼训练营才真正浮出水面,目前8名孩子已经被父母接走。
谁是监管主体?
那么,当地有关部门在日常监管过程中,是否了解到该机构的一些情况呢?记者了解到,该行为矫正中心曾在浦江县工商局进行过登记,而工商局平时只对证件是否齐备进行检查,机构日常的经营状态他们很难监管到。
工商局工作人员:只要它的材料符合我们的登记条件,我们就要按照规定给他发营业执照。至于怎么经营那块,我们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如果涉及到孽待体罚我们不可能监管到,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没接到投诉。
人们习惯上会想到要由教育主管部门对它的教育行为、教育内容进行监管。但浦江县教育局表示:
浦江县教育局:不是我们这里注册登记,一般我们不监管,但是如果有反应,家长举报的。因为家长不知道这个情况的,那我们会跟相关部门联系,然后协助他们去督查。
浦江县教育局工作人员表示,非盈利性教育机构由他们审批,盈利性的是工商部门审批的,监管主体应该是工商部门。